高原走笔(五章)
文/封期任
⊙牧放高原
披头散发的妇人,怀抱山水。
怀抱一份坚贞,冲出千年的禁锢,在山崖,在灌木丛中,演绎远古的神奇。
多情的牛羊,迸出围栏,高赞灵魂的亢奋。牧放山水的山民,手握鲁班移交的赶山鞭,
牧放炊烟,牧放雨水,也牧放阳光,和灵魂。草地,在牧放中辽阔起来,
坦荡起来。用绿色的胸怀,紧紧地拥抱山后飘过来的摇滚乐。晒谷场上,
阿公阿婆,舞步,轻盈潇洒。
我在高原,
站在一个陀螺之上,用一腔热血,在那片深蕴里,涂抹天空,
我还用布依八音的温婉、苗家芦笙的悠扬,勾勒出彩色的高原,多情的高原,
我的黔山,我的秀水,我那对折阳光的父兄姐妹。
⊙高原恋歌
情感的故事,从草木灰里走出的《诗经》说起。那个青颜素娥女子,从水乡江南出发——
那些围着树皮的先民,向着太阳而舞,
刀,在石头上耙土。火,在茅草里煽情。
燧人氏的温情,石缝里长出一叶新芽,唤醒一片沉寂。
快乐于斯,幸福于斯,自由的心情长出木棉花的火焰,长出包谷烧的醇烈。
这里没有油纸伞的风韵,没有乌篷船里飘出的风笛,也没有烟花雨巷的扑朔迷离。
只有风和雨,以及上苍嬉笑的泪水。
云彩,是上古遗失的纽扣,倒扣先民们裸露的胸膛。
奔腾的牛羊佐证,粗狂和彪悍,在高原的血管里奔跑。
太阳,雄鹰,骏马.......
斗牛场上的呐喊,让我抑制心底久远的情感如瀑,倾泻而出。
谈一场爱情吧,对象是血性的桃花,是温存的飞燕。
放歌的雄鹰,把我的爱恋,根植到父兄的眸子里,
看我的父兄用滚烫的血液,焊接那些被风雨和顽石折断牙齿的铁犁。
起伏的麦浪,是我情感的宣泄,饱蘸春天的浓墨,写一首情诗,送给我亲爱的姑娘——
红豆与木棉,衷肠互诉。
包谷烧与篝火舞,渲染疯狂的爱恋。
羊鞭挥舞。
竹林下的阿哥阿妹,心旌摇曳。
瞩目山峦,在牛羊啃食浅草的茵茵草场,喝一杯交杯酒,躺在茅台酒的醇香里,与高原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......
繁衍出桀骜,和倔强不挠的精神。
⊙高原传奇
槐树。劲草。毛竹。
随秋风起事,宣泄一段过往,锁定许多离殇。
高原上,竹笛横吹,嬉笑的童趣,啼叫的雀鸟,携着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孔,与豪迈的铜鼓,
从山前,到山后,解开密封千年的密码,
敲碎失血的黄昏,敲碎几个窝窝头就可以解决饥肠辘辘的早晨。
一根羊鞭,划过空中,
脆响处,雾霭如碎屑,纷纷散落在峡谷深涧。
一群牛羊,把萨特的哲学,隐匿在狼嚎远遁的地方。
一只苍鹰鼓起羽翼,卷起一股狂风,把信仰刻在突兀的悬崖之上。
高原,一部隽永的史诗,凝结先民们提炼的精气,在罡风中咏诵——
一段传奇,穿过父亲母亲舒展的眉宇。
还有兄弟姐妹盈盈的笑声,我与经幡对视的偈语,和村头亭廓的热泪飞扬。
⊙风过高原
山峦,起伏叠嶂。
牛羊,随一缕炊烟,簇拥着牧笛,把云霞踩得脆响。
风过高原,沐风栉雨中,一枚野葵花,像格桑花一样次第开放。
纵横阡陌的田园,在达芬奇的彩笔下,涂抹出生命的另一个颜色——
有山泉,在山间叮咚作响,村庄连成一片欢腾。
过山风,呼啦啦,由远及近,擦着檐口低飞,划出天空的一片深蕴和湛蓝。
悬崖,峭壁,山人的脊梁。
脊背上,吐扉的嫩草,欲滴的朝露,渲染山野的桀骜,与豪放不羁的山色。
稻浪起伏。父兄远眺日渐金黄的田垄,惬意一笑。
鸡鸣,犬吠,跟随母亲脚步,围着锅台转。
他们盈盈的笑声,用山里人的温厚、善良与豁达,把山外的嘈杂与纷繁拥抱。
峰的苍劲,越过市井的喧闹与浮华……
⊙高原印象
天空浩渺。
劲书粗狂。
泼洒的浓墨,勾勒出高原人的爽性和剽悍。
把一坛生鸡血酒,喝成了一百个太阳。
醉了的吊脚楼笛音缭缭,蝉鸟和鸣。
羽翼,云霞,牛羊,分不清的对白,诉说已逝的过往。
薰衣草摇摆的风,抚摸村庄,抚摸村庄当年的痛。
一袭轻纱,柔柔地,款款地覆盖裸露的骨骼——
阳光褶皱处,炊烟越过屋檐,绕过山梁,穿过眉宇。
酿制的苞谷烧,弥漫豪情,淡雅了平凡。
连绵的群峰,在烟雾中兀立起来。
承载着往昔,承载一段缱绻的情缘,
在竹林棚边,在芭蕉叶下,流溢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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